记忆中我们村的学校很小很小,门前有两颗很大很大的柳树,高大的铁栅栏大门,大门进去就是一片泥土地,算是我们的操场。操场西面是一小片菜地,那时候老师们中午都不回家,自己在菜地里种点菜中午做饭吃。东边是两间小房子,一间是老师们做饭的伙房,另一间是堆放蜂窝煤等杂物的库房。再往前走是一个高高的阶梯,上面就是我们的教室跟老师的办公室了。
由于村子小,人口不多,同龄的孩子都不超过五个,所以把另外两个村的学校都合并到了我们村。虽然合并了,但人也没几个,我们年级人数算最多了,也才有九个人,所以老师也只有六个。那时的老师可谓是全能啊,一个老师带一个年级,语文、数学、社会、思想品德等所有课程都由这个老师教,现在想来都觉得十分佩服。那时候的老师特别敬业,白天认真给我们上课,晚上下班了也不着急回家,有学习不好的同学老师就会去他家给他补课,直到天黑了才骑着摩托车回家。那时村里的人也特别敬重老师们,路上碰到都会主动热情的打个招呼,家里有些自己种的蔬菜什么的也会送给老师,老师也会偶尔买点水果什么的给村里人,气氛一片祥和,好像老师们都是自己的亲人一样,接下来就来介绍一下我们这群可敬的老师们吧。
杨艳军。杨老师,学校里唯(一)的一位男教师,六年级老师兼学校校长,学校里几乎没人没挨过他打。那时候是真打啊,大耳刮子往脸上扇啊,记得有一次下课了跟同学比赛喝凉水看谁喝的多,倒霉催的刚好被校长看到,叫到办公室一人两巴掌,教训了一顿后我俩哭着就跑去操场玩了,后来再也不敢抱着水龙头喝凉水了。
吴海霞。吴老师,铁面判官,教我们的时候我们都没见她笑过,常常教鞭不离手,由于本人字写的特别烂,当时没少挨她板子。
乔爱萍。乔老师,我们最喜欢的老师,为人特别温柔,对我们也特别好,出去吃喜酒下午回来都不忘给我们每人带几颗糖,有时会拿个小袋子把家里自己种的草莓摘来分给我们。冬天隔三差五的拿着一大袋苹果,上课时放到炉子上烤着,不到一会教室里就弥漫着一股烤苹果的香味。然后就会暂时停下课程给我们分苹果,寒冷的冬天,吃着暖暖的烤到软烂的苹果,那种感觉,无以言表。对我们也特别有耐心,谁不会哪道题就单独给他讲解,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我们一次。
王九英。王老师,记忆中一直留着短发,标准的国民教室形象。
连奋平。连老师,教师中的女汉子,每天骑着摩托上下班,特别英姿飒爽。
刘艳清。刘老师,多才多艺,小时候我们唱的儿歌几乎都是她教会我们的。那时候暑假过后开学的第(一)件事就是除草,由于学校是泥土场地,暑假两个月学校里又没人,开学时校园里长满了杂草。各年级老师带着自己的学生分了片区,一边拔草一边还讨论着电视剧的内容。黄飞鸿不知道学会《莫生气》没有,不知道打得打不过纳兰天,黄麒英到底活着没有。就这样玩玩闹闹中,院子里的草基本上就拔完了,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秋天是个忙碌而丰收的季节,学校东面有一块地是村里送给学校的,老师们带着我们种点玉米什么的。秋天到了就该掰玉米了,我们低年级的负责掰,高年级的负责把玉米装袋子里抬回学校,村里大人们有不忙的也会过来帮忙,上午掰完玉米下午我们各自从家里带个改锥扣玉米。虽然这一天很累,但我们每个人都很高兴,为啥高兴?一天都没上课,能不高兴么。
冬天是最为艰苦的时候,由于当时没有暖气,教室里取暖全靠蜂窝煤炉子,每天两人一组负责烧炉子添蜂窝煤。于是小小的我们从小就学会了一种生活技能,生炉子。星期天过后星期一去了炉子肯定灭了,这就该我们本村的孩子倒霉了,大早上早早起来,把家里炉子里燃烧着的蜂窝煤夹出来拿个铁簸箕端到学校放到教室的炉子里,然后再上面放点纸跟玉米棒子什么的,再把新蜂窝煤添进去,直到炉子烧起来教室里有了点温度,任务才算结束。记得是到了该升五年级的时候,县里觉得我们学校人太少,决定把我们合并到潭村小学,至此,我们村的小学结束了它的使命,而我们跟老师们的回忆也永远的停留在了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