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大半个冬天的东河,因为三天的元旦假期热闹起来了。人们赶趟似的从温暖的楼房里走出来,好像约好了似的,又好像赶赴一场不可或缺的聚会,全都来到了东河上。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家子、一对子,好不热闹。五颜六色的衣服,各式各样的冰船,响彻云霄的笑声将东河装扮的异常美丽,热闹非凡。
你看,冰面上展开了一场滑冰比赛,你追我赶,比技术比速度。技术好的,冰船给力的,遥遥领 先;技术稍差的根本就启动不了,在原地直打转,孩子着急得直叫,可是着急没用呀,原地转得更快了,有的甚至一下子掀翻在地,狼狈之余,相视一笑,继续开滑。在这场游戏中,人们好像没有了年龄的限制,性别的区分。爸爸与孩子一样会尖叫,一样有着不服输的劲儿。女孩放下矜持,男人放下面子,拿起冰针,狠狠扎向冰面,争取在冰针的助力下,超越所有人,滑它个爽快,滑它个酣畅淋漓。看着这热闹的场面,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我的童年时代。
童年的冬天是丰富而美丽的。星期天,叫上几个小伙伴,去滑冰。那时的冰船没有现在的时尚,没有现在的好看,一块木板,底面两侧嵌进去两根粗铁丝,两根木棍,扎进去两个大铁钉,一套简易的滑冰装备便做成了,拿来滑冰倍有面儿。这些装备只有个别男孩子有,我们女孩子只有羡慕的份。于是三人结一对,一人蹲着,另外两个拉着轮流滑,即使是那样也玩得不亦乐乎。下雪后就更有趣了,那时的雪好大好大,睡一觉起来,视觉所到之处,山野共色,天地同辉,苍茫一片。雪停后,我们便跑出家门,来到空旷的雪地上玩雪,打雪仗,堆雪人。最 好玩的还是我们自己通过踩踏,制造出来的滑冰场,大概一米宽,很长很长。严格来说不能算滑冰场吧,最多能算个冰道。我们在这个冰道上,比速度,比技术,比看谁溜得更远。有时我们来个激情相撞,顿时两个人摔个仰面朝天,穿着臃肿棉衣棉裤的我们爬也爬不起来,好不容易快起来了,脚底一滑又摔倒了,那画面现一想起来就想笑。
除了玩雪,玩冰也是我们喜欢的一项活动。故乡的屋檐下,树枝上倒挂着许多冰棱,这些冰棱如剑如笋,冰莹剔透。阳光照在这些冰棱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分外美丽。我们总想把它拿下来把玩,可是够不着呀,然后拿棍子来敲,冰棱掉在地面上被摔成好多段,在地上滑了开来,太阳照在上面,好像好多的钻石闪着七彩光。它们除了好看,一定也很好吃吧,于是想捡一块来尝,可是冰块太滑了,它就像顽皮的孩子,你刚把它拿在手里,他却从你的指缝中逃走了。好不容易捡起来一块,放在嘴里吮吸,“哇”,透心凉,连牙齿都快给冰掉了。有运气好的,能把整个冰棱完整的拿下来,惹得小伙伴们羡慕不已,他则洋洋得意的用冰棱尖指住你,好像拿着一件了不起的兵器似的,一不小心,手一滑,冰棱掉了,摔成碎段,他在那儿懊恼不已,我们则在旁边幸灾乐祸。那画面,那场景真是永生难忘。
除了玩雪,玩冰,观窗花好像也是一种乐趣。每天早晨,拉开窗帘的一刹那,一幅山水画便展现在你眼前:有朦胧的山峰,有婆娑的树枝,有美丽的花朵,有栩栩如生的动物造型,活灵活现,美的不可方物。有时,调皮一下,拿舌头去舔,舌头便被粘住了,有时舌头被粘破,在窗花上留下一抹红色,分外妖娆。
难忘的童年,难忘的冬天。喜欢玩乐的心,不分年龄。在大自然馈赠给我们礼物——冰的面前,生活的琐碎被遗忘,心情一下子快乐起来。偷得浮生半日闲,好不自在。谁说冬天是沉寂的,只要你愿意去领略冬的寒冷,冬天一样可以热闹非凡,快乐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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